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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黄的卓仓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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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*的卓仓


  那个雪夜,我梦见


  古老的塬上,父亲盘腿坐在洋芋田边


  夕阳西垂,牧归的哨声响彻山谷


  父亲深邃的目光沉默地投向远处的山峦


  夕阳如血,那是古代的骑士


  手持利刃,骑马荣归故里


  在卓仓大地的沟沟壑壑


  村庄的上空飘起袅袅炊烟


  父亲们挤在温暖的土坯房里


  灰色的光轻轻笼罩村口的白塔


  父亲们赤着脚,把羊赶进了棚圈


  祖母抡起红铜的勺子


  舀取煮沸的赭色奶茶


  *昏,神圣的晚餐


  能听到远处喃喃的诵经声


  我想饮取一碗祖母煮的茶


  1


  那个寒冷的雪夜


  羊群走失


  父亲爬上了山峁


  驱赶羊群


  一路上大雪纷飞


  羊群哭成了一片


  风雪冻僵了父亲的小手、小脚


  他跑在杰日草坡的山坳里躲雪


  耳畔朔风回响,呼呼呼!


  风在山坳,闪了腰


  一群野鸽子唿哨飞过


  2


  纯银的雪裹住了村子


  老天用尺子随意刻画了村庄的轮廓


  3


 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羊皮袄里


  牛粪流火的烟尘,冲向天窗


  他躲在墙角怯怯地看我这个陌生人


  这个时候


  我好像看到了祖母躬身煮茶的背影


  土坯房的窗格缝隙里飘进了一片雪花


  我想饮取一碗祖母煮的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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